靳习言：“我不舒服。”

他的声音十分缓慢，还有些低哑，一副很难受的样子。

“我去叫妈妈给你看看，你松开好不好？”

“不好。”

小姑娘说话的气息萦绕在耳朵旁，温暖又有些痒。

靳习言下意识的轻蹭了下头。

柔软的头发贴在向晚晚的脖子上，除了心跳较快外，向晚晚更多的是吓到了。

到底是要病得多严重才能整个人和平时差别巨大啊。

她生病的时候最喜欢朝着马瑶撒娇，此刻靳习言给她的感觉便是将她当做妈妈那种角色的人物了。

来靳家这么久，向晚晚除了有一次远远地看见过靳习言的爷爷外就从来没有见过他其他的亲人了，而且靳习言每天还独来独往了，像极了一个长期在缺爱环境长大的人。

她的的母性光辉一下子就乍现了，有些心疼，也顾不上自己那点小心思会不会被发现了。

柔声道：“可是哥哥你不舒服这样拖着的话会更不舒服的。”

“吃了药了。”

“什么时候吃的？”

“刚刚。”

“那你松开我，我去把灯打开送你回房间好不好？在外边躺着容易生病。”

“……”

想到生病的时候大部分人都是比较脆弱想要人陪的。

向晚晚又道：“哥哥你要是不想动，那我去给你拿一床毛毯过来好不好？我陪着你。”

靳习言这才松开了手。

向晚晚从沙发上翻了起来，按开电灯开关。

小吧台里一下子就充满了温柔的暖光。可因为在黑的环境呆了许久，两人都有些不适应。

好一会儿后，向晚晚的眼睛适应了光线看向沙发，原本担心的神色被眼前的景色弄得有些懵。

靳习言应该洗过澡了，此刻穿着一件白色的浴袍，大概是因为刚才两人拉扯的动作有些大，他腰间的系带松松垮垮给人一种要散开的感觉。

而那领口散得特别开，性感的锁骨几乎全部露在了外面。配上男人苍白的脸色，给人一种任人鱼肉的感觉。

向晚晚不自觉吞了吞口水。

刚才她的脸贴着的地方热热的……莫不是男人衣领散开的地方……？

男人看着她红彤彤的脸，以及落在他身上一动不动的眼睛，唇不自主的勾起了一个弧度：“看什么。”

向晚晚这才回过神来，有些闪躲的收回视线。

他扬了扬眉又道：“不是说少儿不宜？”

迎着他的质问，向晚晚理直气壮道：“开灯就看见了，我也很无奈好不好。”

好在角落里的沙发上有一床薄毯，向晚晚几步走过去将薄毯拿了过来，从头到脚给靳习言盖得严严实实后，才松了一口气。

脑袋也被盖住了，靳习言却一动不动。

一想到他不健康的脸色，向晚晚叹了口气，又将遮住他脸的那部分给拉了下来，严严实实的扎在脖子处。

从眼睛露出来开始，男人就那样没什么表情的看着她。

她被他看得很虚。

“哥哥，你把眼睛闭着休息一会儿吧。”

靳习言闭上了眼睛。

没有了那道不容忽视的注视，向晚晚这才将自己的笔记本翻出来，坐在他躺着的沙发旁边的地毯上，复习着白天收集的数学习题。

只是怎么也进入不了学习状态。

向晚晚盯着笔记本发呆。

没多久靳习言便睁开了眼睛。

见她目不转睛的看着笔记本，他也随着她的视线看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19——24章节要做一个抽奖，光光依照留言来抽。

大家这几个章节都可以留言，到时候中奖的机率大，说不定次数也多。因为抽奖是系统从这六个章节挑选留言送红包的。

第20章

只是当他的目光落到向晚晚的笔记本上, 原本舒展的眉头又皱了起来。

向晚晚的笔记本上交错着三种笔记，其中两种都很柔和，但有一种字迹锋利, 不像是女生能写出来的, 想到下午马瑶说过的话, 靳习言起身, 撑在向晚晚的身后, 敲了敲桌子。

“这些题是谁给你讲的？”

“我同学。”向晚晚回过头看了他一眼，才发现他已经坐起来了。

两人的距离近得有些过分，她好不容易平复的心跳又有了加快的趋势。

向晚晚悄无声息的往桌子的方向靠了些, 拉开了两人的距离。放下笔将他往沙发上按：“哎, 哥哥你不是不舒服么，快休息。”

靳习言顺着他的力道又躺了回去。

“给你讲作业的同学成绩很好？”

向晚晚想了想秦书和简思繁那逆天的成绩单点头：“嗯，很好。”

“有多好？”

“班里一二名吧，反正很厉害，我不会的数学题他们都会, 还能把我讲懂。”

男人的眼神有些沉。

对上他的视线, 向晚晚忽然就觉得自己说错话了。

她的数学突飞猛进基本上是托了靳习言的福，她却在大功臣的面前夸奖别人讲题讲得好。

这种行为简直令人发指。

为了防止这大爷不给她讲作业, 向晚晚顿了顿又补救道：“当然，他们再厉害都和哥哥你没法儿比。如果不是哥哥的话, 我的数学说不定就真的像班主任说的那样会成等差数列闻名a中的。”

“你倒是清楚。”

男人嘴角扯出一抹冷笑，眼神却不像刚才那样沉了。

向晚晚又道：“那是肯定的，如果不是因为在学校没办法找哥哥问题, 我也不会问同学了。他们的解题思路和哥哥的完全不能比。”

“你还真赖上我了？”靳习言嘴里说着嫌弃的话，表情却不是那么回事儿。

“谁叫哥哥这么优秀呢。”向晚晚将毛毯重新盖在靳习言的身上。

目光落到他的脸上，即使休息了许久, 他的嘴唇还是很白，和低血糖的症状很像。

像是想到了什么，向晚晚问：“哥哥，你晚上吃饭了吗？”

男人沉默了几秒：“忘了。”

“……”

也难怪脸色那么不好，明明就是一个容易低血糖的人，还不吃饭。

“这也能忘？”向晚晚有些生气，却还是无可奈何的起身走向烹饪台：“我给哥哥烤点蛋挞吧。”

向晚晚熟练的做着吃食，靳习言躺在沙发上就那样看着她。

因为血糖低的原因，往日里他一日三餐都会按时吃饭，可今天中午没吃饭，晚上也没吃饭。

至于为什么……

好像从他听说这小屁孩早恋后，心情复杂得根本没有心思吃饭。

可此刻看着向晚晚忙碌的背影，靳习言又觉得心情前所未有的好。

*

因为A市的公务员考试地点定在a中，为了给考生营造一个良好的考试环境，a中星期五晚上所有的晚自习都取消了。

时间还比较早，放学后，向晚晚和秦书两人打算去书店购买数学试卷。

离a中最近的书店出了学校后需要穿过一条僻静的小巷子，两人刚走到巷子口，秦书看着路过的学生手里端着的奶茶有些想喝。

“你在这儿等我几分钟，我去买两杯奶茶。”

“恩。”

秦书走后，向晚晚就站在路口玩着开心消消乐等她，偶尔路过年级上的同学看见她打招呼，向晚晚都会抬头回应以至于不能专注的玩游戏。

手中的消消乐又差一点通关后，向晚晚看了眼秦书的方向，见她还排着队的，便独自往巷子里走了一段路，找了个绝对安静的位置又开始玩消消乐。

正当她玩过一关准备放松一下的时候，小巷子里走进来四个女生，穿着超短裙，耳朵上带着一圈浮夸的耳环。

为首的一位甚至还抽着烟。

一副不好欺负的样子。

小巷子原本就比较狭窄，眼看着她们离得越来越近，自己还有点挡她们道路的样子，为了预防不必要的纠纷，向晚晚往边上站了一点。

几位女生就那样大摇大摆的从她面前路过。

向晚晚抬头看了一眼，正好和走在最后面的那名女生对上了视线。

女生看了她几秒，又从包里摸出手机。

看了看手机又看了她一眼，然后走到为首的那名小太妹旁边。

两人说了句悄悄话后，四名小太妹全都回过头看着她。

向晚晚：“……”

为首的小太妹：“你就是向晚晚？”

向晚晚迎着四人的打量，有些疑惑。

因为数学成绩有了质的提升，她的年级排名一跃而上，以至于最近她在a中十分出名。

经常走在学校里都会有一些学弟学妹的拦着她问一句‘你是向晚晚’，每当她点头后，对方都会用一种崇拜的目光看着她。

四名小太妹一看就不是a中的人，向晚晚不想自己已经火出了a中，甚至火到了太妹圈。

有些自豪道：“我是。”

“呸。”小太妹头头笑眯眯的往地上吐了一口口水。

故事的展开和自己以为的有些不一样。

向晚晚皱了皱眉，爱护环境的话还没说出口，对方又道：“还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小太妹说着就走到了她的面前。

“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完全是一幅让人交待‘遗言’的口吻，不像平时遇到的那些个迷弟迷妹。反而有些像街头强抢民女的混混。

似乎有些不妙。

“你们找我什么事吗？”

“找你什么事？哈哈哈哈——”太妹头头一脸讽刺的笑着回过头看着身后的三个小跟班：“她问我们找她什么事！”

四个人一哄而笑。

好一会儿后，太妹头头停住了笑声，单手挑起了向晚晚的下巴：“那你觉得我们找你是什么事？”

来者不善呗。

看着将自己围在角落的四个人，向晚晚打量着能逃跑的路线，嘴上敷衍道：“难道不是因为崇拜我才来找我？”

“崇拜你？”

几人又笑作了一团，包围圈有些松懈。

向晚晚见状，拨开身材稍微矮小一点的那个小太妹，蒙头就往外跑。然而没跑两步就被其中一个拽住了露在校服外面的帽子。

向晚晚心里发誓再也不要穿戴帽子的衣服了。在家被靳习言提帽子就不说了，在外遇见危险别人还是靠她的帽子将她捉回来的。

“还想跑？”

太妹头头一把将她甩在地上，伸手过去就是一耳光。

千钧一发之际向晚晚侧开了头，虽然没有完全挨下那一耳光，但却被对方的指甲在脸上拉出了一条长长的伤口。

火辣辣的痛蔓延在脸颊上，向晚晚抬眸冷冷的看着为首的太妹：“你打我？”

气势倒是做出来了，她心里却很慌，只能祈祷秦书的奶茶买快一点，不然看这个一言不合扇耳光的架势，今天指不定要被打成一个猪头。

太妹头头被她的眼神看得心底一惊，可想到自己方人数更多，愣了一下后倒也不怕。

她使了个眼色，另外三个太妹立马上前将向晚晚控制住。

太妹头头伸手又在她的脸上拍打了几下，语气有些轻蔑：“怎么，打不得？”

“打得，怎么打不得。”

向晚晚被几人压得半趴在地上。

然而当她侧过头瞥到了小巷子转弯处提着奶茶姗姗来迟的秦书，勾了勾唇，心底那丝慌乱也烟消云散了。

配上脸上那道伤口莫名的有些蛊惑的味道：“但我很贵，你不打死我，一会儿你可能会很惨。”

“哟，还挺凶的嘛，我倒要看看到底是我们谁惨。”太妹头头站了起来，朝着另外三个道：“摁住了。”

她说着扬手就准备一耳光上去。

“停。”

几人同时回过头。

秦书刚走过拐角处看到的就是向晚晚要挨打的模样。

她吸着奶茶一脸淡定的朝着几人走过去。

摁住向晚晚的一个小太妹见她一副悠闲得像是逛街似的模样，恶狠狠的朝她道：“少管闲事，滚远点，不然连你一起打了。”

秦书没理她，反而看了一眼狼狈的向晚晚。

“你说你多不受欢迎啊，我就去买个奶茶的时间，人家四个人都要打你。”

“魅力太大我也没办法。”向晚晚动了动脖子：“你再喝点奶茶我估计我脖子就要断了。”

“急什么，总要补充点体力。”秦书又深深的吸了一口后不舍的将奶茶和书包规规矩矩的放在路边后，朝着几人道：“这打狗也要看主人的，你们打她也不问问我同意不？”

几名太妹听着她的话脸上露出想笑又觉得不太适合的奇怪表情。

为首的太妹将手上的烟往地上一扔，一副大姐大的阔气：“别急，一会儿打你也不会经过你的同意的。”

被按住的向晚晚十分艰难的翻了个白眼：“你台词错了。”

“哦。”秦书扳了扳手指，漫不经心又道：“你们打她给我写申请了吗？”

十分的狂拽炫酷。

四个太妹皆是一脸不耐烦的恶相。

为首的太妹朝按着向晚晚的其中一个小太妹道：“去把她拉过来，一起打，满足一下她。”

“对，你们得好好满足她。”向晚晚应道，头上的力道一松，她又抬起来朝着秦书的方向喊道：“你下手别太重，不然哪里断了还得赔医药费，最近经济紧张。”

作者有话要说：　　19——24章节要做一个抽奖，光光依照留言来抽奖。

大家这几个章节都可以留言，到时候中奖的机率大，说不定次数也多。因为抽奖是系统从这六个章节挑选留言送红包的。

第21章

以为她是在和自己说话, 太妹头头嗤笑道：“担心你自己吧，还担心我们赔医药费？”

向晚晚看了她一眼，很显然眼前的人是没有领略过秦书黑道三段的功力的。

她叹了口气：“我担心我自己赔钱。”

听着她的话, 远处的秦书朝着她‘啧’了一声。

“事儿精。”

随后有些兴奋的看着走向她的太妹：“既然没写申请就别怪我欺负你们了哈。”

“还有, 我需要强调一点, 是你们打我和我朋友, 我被迫还手哈！我真的真的一点也不喜欢大家, 全是受你们迫害的。”

“废话少说，打的就是你。”

“……”

几分钟后四个小太妹哭着瘫在地上，秦书将向晚晚扶起来, 捏了捏她带着伤的脸：“谁给你抓的？”

“她抓的。”向晚晚指了一下刚才还威风凛凛, 现在哭得梨花带雨的太妹头头。

“本来就丑，现在更丑了。”

秦书吐槽着，回过头又是一脚将太妹头头踢在地上。

一时间几个太妹都一脸惊恐的盯着秦书。

向晚晚走上前，学着刚才被挑下巴的模样挑起了太妹头头的下巴：“你们为什么要打我？”

太妹头头瞪了她一眼，可接收到秦书警告的眼神, 她撇嘴有些委屈道：“别人给了我们钱, 我们只是拿钱办事。”

“还给钱打她？”听了她的话，秦书惊讶的拍了下向晚晚的脑袋：“我琢磨着你平时虽然欠揍, 倒也不至于扬名校外啊，你到底背着我得罪谁了？”

向晚晚认真的思索了好一会。

“我最近每天都想着好好学习, 还真没惹过事。”

秦书点头：“这话倒是没假。”

两人又将视线转到了四个太妹身上，向晚晚问道：“谁给你们钱想打我了？”

“是中介转交的，我们也不知道。”

小太妹们都是一副害怕的样子, 倒也看不出是在说谎，向晚晚和秦书对视了一眼，还没想出个所以然, 巷子里面便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秦书将自己的书包背上，拿了一杯奶茶给向晚晚：“走吧，有人来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在欺负人呢。”

几个太妹一副‘难道你不是在欺负我们’的表情。

向晚晚刚接过奶茶喝了一口，心情正舒畅间，一道严厉的声音响起。

“不准动。”

三名警察神情严肃的走近几人。

“接到报警，你们这处在打架斗殴。”

“……”

*

十分钟后，向晚晚和秦书，连带四个小太妹都被带到了警察局。

四个小太妹完全没有了最初时候的威武霸气，在警察面前哭得眼泪鼻涕长流，全都一口咬定自己莫名其妙路过巷子就被向晚晚和秦书打了。

看着几人十分不要脸的样子，秦书忍住上前再打一顿的冲动解释道：“警察叔叔，我们真的是正当防卫。”

太妹头头擦了一把鼻涕：“警察叔叔，我们就路过小巷子，她们两个看我们不顺眼就把我们打了。”

秦书：“……”

向晚晚：“……”

小太妹们都是十几岁的女孩子，一哭起来倒也梨花带雨惹人疼爱。

秦书和向晚晚却完全哭不出来。

两人抄着手一副大姐大的样子看着她们哭，眼神还略带嫌弃。

一时间警察也不好判断究竟是怎么回事，但是看着小太妹们身上的伤，很明显是有些偏袒的。

一名男警察严肃道：“打电话把家长都叫来。”

“又不是学校，也不是我们惹事，为什么要请家长。”

一听到又要请家长，向晚晚有些烦躁的抓了抓脑袋。

旁边的女警察拍了拍她的肩膀：“小朋友，打架就是不对的，只是叫家长来带你们回家，不会做什么的。”

“……”

虽然没有说明，但是警察都是一幅家长不来就不放人的模样。

秦书用手肘戳了一下向晚晚小声道：“我家老头子估计会气死的。”

向晚晚板着脸：“我妈前几天才表扬了我，就让她来警察局。”

两人都是一副烦恼的模样。

“要不……”秦书忽然道：“把你那个便宜哥哥叫来？”

向晚晚看了一下时间，六点半。

“这倒是一个好办法。”

往常这个点儿靳习言已经回到他的‘闺房’了，反正也在家，不如出来锻炼一下，反正这人身体也不是特别好，锻炼好了还得感谢她呢。

这样想着，向晚晚拿出手机拨通了靳习言的电话。

“喂，哥哥。”

“什么事。”

电话那头的人声音不含什么情绪。

向晚晚扫了眼对面流泪四人组，总觉得这次的问题有些棘手。

她默了默不怎么抱希望道：“你可以来警察局接我吗？不要告诉我妈妈。”

“警察局？”男人的声音有了些起伏：“惹什么事了？”

向晚晚瘪了瘪嘴，有些委屈道：“不是我惹事，别人打我，然后警察让我叫家长。”

“……”

电话里的人沉默了几秒，也不知道在忙什么，一阵响动。

就在向晚晚以为他不会来的时候，男人的声音有些沉地交代道：“等我。”

*

本以为靳习言再怎么也得磨蹭半个小时或一个小时，没想到电话挂断十几分钟他就到了警察局。

被警察带进观察室的时候，第一眼看到门口四个浑身挂彩的小太妹，靳习言整张脸黑的都有发亮的趋势了。

原本以为他是在不高兴被自己叫出来做这种收烂摊子的工作。

向晚晚不怎么好意思的走到他跟前，准备了满肚子拍马屁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男人沉默的将她拉到角落，上下扫视着她。

甚至还将她翻了个面。

此刻有两名小太妹们的家长也来了，一走进观察室，看到自家孩子浑身是伤，就开始又哭又闹，骂骂咧咧的朝着向晚晚和秦书的方向，一幅要讨回公道的样子。

要不是警察还在，那两位家长估计都已经冲过来以牙还牙了。

看着那架势向晚晚忍不住吞了吞口水，心里还有些小庆幸。

心想着这要是四个家长都凑齐了，她的母亲来了指不定要受什么罪。

不过还好来的是靳习言这种就算是再来十个泼妇在他面前哭他都不会有什么表情的。

在这又吵又闹的观察室里，靳习言像是处身世外一样不紧不慢的查看着向晚晚，好一会儿后目光停留在她脸颊的伤口上，冷冷的问道：“身上还有哪里伤到了？”

向晚晚摇了摇头：“没有。”

“怎么回事？”

虽说现场的气氛和事实不太相符，向晚晚还是实话道：“我本来想去买书的，结果路上被她们四个拦住，说是有人给钱给她们，要打我。”

靳习言打量了下门口和家长诉苦的几个小太妹，皱了皱眉。

以为他不信，向晚晚有些急又道：“你别看她们看起来惨一些，其实我更惨，他们刚才四个人把我摁在地上我都动不了。”

“对啊，可狼狈了，脸都被人家拿来拖地了。”秦书邀功似的插嘴道：“但是她们几个正准备打她的时候我就把她救下来了。”

靳习言没有表态自己相信没有，他看了秦书一眼，收回视线又落在了向晚晚脸上。

拇指轻轻按了一下她已经凝血的伤口：“谁给你抓的？”

“她。”向晚晚指了指太妹头头：“她本来想扇我耳光的，我躲开了，就被她的指甲划了一道口子。”

听了她的话，原本就哭天喊地的两位家长直接炸了。

“你把我女儿打成这样，我女儿抓你一把怎么了！”女人说着又要往向晚晚面前扑。

两名警察及时将她拦住了：“这位家长别着急，别着急。”

“我能不急吗？我女儿被打成这样！”

一瞬间观察室里热闹非凡。

向晚晚和秦书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见过这种阵仗，一时间两人都有些懵。

秦书附到向晚晚耳边：“这家长很不讲道理耶，还这么凶……”

话落，秦书又看了眼与这观察室氛围格格不入的靳习言一眼，顿了顿：“你这便宜哥哥能行么？”

“我也不知道。”看着小太妹家长骂得口水四溢的样子，向晚晚吞了吞口水，安慰道：“他就算说不过人家，但是他有钱啊。只要有钱，什么事都能摆平。”

“我觉得你讲的好有道理。”

“……”

两人小声的说完悄悄话后，都一脸‘该怎么办’的样子看着靳习言。

原本以为依照靳习言的性格会简单粗暴的用钱冷处理，不会去和大妈们争的，没想到他冷冷的盯着闹事大妈一会儿后，眼神异常沉的看着向晚晚。

“她们在哪里欺负你的？”

“哎，哥哥，你相信是他们欺负我啊？”向晚晚有点诧异，毕竟看见这种情况，十个人有十个人都会觉得是向晚晚和秦书惹事的。

却没想到靳习言完全相信她的话。

当下有点感动。

没理会她的问题，靳习言又问了一遍：“在哪里？”

向晚晚道：“学院路到林荫路中间那条小路转弯的地方。”

“嗯。”得到答案，靳习言点头：“在这里坐着。”

话落，他就朝着喧闹的几人走了过去。

“你这哥哥要干嘛？难不成要去和那两个大妈吵一架？”

“应该……不会吧。”向晚晚呆呆的看着他的背影：“你觉得就他这样能和别人吵起来？”

……

作者有话要说：　　19——24章节要做一个抽奖，光光依照留言来抽奖。

大家这几个章节都可以留言，到时候中奖的机率大，说不定次数也多。因为抽奖是系统从这六个章节挑选留言送红包的。

第22章

靳习言走到了太妹头头的妈妈面前, 原本闹的很凶的大妈在看到他浑身冷意的走近的时候莫名的就没有了底气。

“你，你要做什么，这里可是公安局。”

旁边因为劝了大妈许久, 满头大汗的警察也打圆场道：“小伙子, 别冲动啊。”

“呵。”靳习言嘲讽的扯了下嘴角：“a中方圆一公里都有摄像头, 事发地点是a中附近最冷清的一条路, 为了防止学生出意外, 摄像头不会少。”

“……”

“……”

大妈被他的话弄得心虚的擦了一下额头，可转头看见自家女儿浑身是伤，又有了些底气：“有摄像头又怎么样！现在事实摆在面前的！我的女儿被打了, 浑身都是伤！”

“应该都满十四了, 可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了。”靳习言朝着警察道：“我要求调看监控。”

自己的女儿是什么德行，太妹头头的妈妈很清楚，眼看着靳习言根本就不好糊弄，她倒是有点急了。

“我们可以不追究这件事，但是你们必须把医药费赔了。”

靳习言沉沉的看了几人一眼。

薄唇轻启, 不大不小的嗓音却带着一种不容忽视的强势。

“不用你追究, 这件事我会追究到底。”

原本哭闹着的人都因为他的话安安静静地也不闹了，几个小太妹脸上甚至是有点恐慌。

没有监控还能卖惨, 这有监控……

她们清楚自己的行为说起来也是犯法的。

一时间观察室里安静得有些过分。

在靳习言的坚持下，警方调了那一段路的监控出来, 在看到事情真相的时候，原本哭哭啼啼心疼自己女儿的大妈随手抓起东西就开始现场教育。

两名警察一幅吞了翔的表情，仿佛不怎么能接受自己断定的受害者才是真正的施暴者一样。

只有靳习言, 看完视频脸色比之前还要难看。

秦书贴着向晚晚，两人坐在角落静静地看着戏。

“你这哥哥属狗的吧，我们学校附近哪里有监控他都知道。”

“我说你就不能想一点好的比喻？”向晚晚照着她的头就是一巴掌：“你语文抄及格的吧。”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最喜欢狗狗, 一激动比喻也会想到狗狗。”

秦书摸了下脑门：“要怪也怪你这便宜哥哥太给力了啊，我都以为他会走过去用钱摆平这件事的，没想到还为我们出了口恶气。”

“那不然，你以为我平时的马屁都是白拍的啊。”

“你这哥哥也不像是拍拍马屁就能成事的人啊，我觉得他挺紧张你的，虽然那张脸看不出来哈。”

“有吗？”

向晚晚嘴上不怎么在意的说着，心跳却越来越快。

男人走进观察室检查她有没有受伤的时候，那副表情是从未见过。

向晚晚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但是每每想到那个表情，她都控制不住血液上涌的感觉。

……

没过一会儿，四名小太妹的家长就都来齐了。

在监控视频的铁证下，家长们都沉默了，一致不想将事情闹大，想要和解。

她们中间看起来最为理智的一名家长和靳习言谈判。

“帅哥，那两位是你的妹妹吧？真的很不好意思，都怪我们没把孩子管好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以后我们一定会严加管教，这一次的事情要不就算了？”

“以后？”靳习言嗤笑一声：“你应该庆幸我们家孩子运气好。”

丢下这句话，靳习言一幅不想搭理的模样转过头朝着向晚晚的方向走过去，没走两步忽然回过头语气阴沉道：“不然就不是拘留教育这么简单了。”

*

调查完监控后，几名警察拷问了四个小太妹究竟是谁出资要打向晚晚。

在小太妹的口中也了解到了中介的存在，却不想中介并没有和几人有过会面，无论交代什么都是通过电话。

甚至那电话号码还是未实名的。线索就这样断了，没有找到幕后使者。

几名小太妹因为未满十八岁得到的惩罚也只是在局里拘留几天，再教育一下。

从警察局出来后，天色已经完全黑了，靳习言走在前面比起平时来脸色更加不好，向晚晚也不敢去惹他。

“等我，我去开车。”

“好。”

向晚晚和秦书一起站在警察局大门口，看着靳习言往车库的方向走去。

直到看不见他的人影，秦书这才笑着用胳膊捅了一下向晚晚：“妈呀，你这哥哥好看是好看但站在他旁边冷飕飕的，弄得我都不敢说话。”

向晚晚挑了挑眉：“他为什么要让你敢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