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梦琪吓得眼泪直掉还不敢发出声音。
“小孩,过来。”向晚晚朝着她勾了勾手,靳梦琪乖乖的走了过去哽咽道:“姐姐,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好了好了,别哭了,我在你这么大的时候更调皮。”向晚晚把玩着她的小揪揪,回过头看了眼某‘低温空调’:“哥哥,你能别摆着这张棺材脸了不?这小孩儿吓坏了晚上要做噩梦。”
“就是,我要做噩梦!”靳梦琪一边擦着眼泪一边点头附和着她的话,看起来又委屈,又不敢造次,十分可怜。
向晚晚盯着她满脸的鼻涕泡,一下子就笑了出来:“小屁孩儿,你这鼻涕还可以吹泡泡,厉害啊!”
被她一打趣,小家伙直接用衣袖抹了一把鼻涕,原本挂着的鼻涕一下子被拖在脸上牵成了一条线,一语惊人道:“我小叔小时候也会!”
话落像是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小家伙小心的看了眼靳习言的脸色,将自己整个人都藏在了向晚晚的怀里。
一瞬间小厅里安静地可怕。
好一会儿后。
向晚晚‘噗’的一下笑出了声,她凑到靳梦琪的耳朵旁,小声道:“怎么?又有视频?”
靳梦琪挂着鼻涕一脸牛逼哄哄的点了点头。
“那你发给我。”
“……”
一大一小当着他的面说悄悄话,被忽略的靳习言一把将靳梦琪从向晚晚身边提到桌子上,脸上有着明显的不高兴:“以后还扑人吗?”
情绪好不容易稳定下来的小家伙瘪嘴一幅又要哭的样子:“不了。”
“你又凶她干嘛。”向晚晚挤在两人中间,将男人的视线隔断,小家伙伸手环着她的胳膊又开始流眼泪。
一幅就像被家暴过的样子。
看她那架势靳习言甚至都怀疑自己打她了。
向晚晚一下子也有些明白为什么小家伙能和她一见如故了,平时受了这么多冷脸,好不容易能找到一个吐槽的人实属不易。
“我和她讲过不能扑人。”靳习言板着一张脸解释道。
向晚晚:“哥哥,你妈妈小时候也给你讲过不可以尿床,也没见你改啊。”
“……”
男人的脸以光速沉了下来。
向晚晚吞了吞口水意识到自己揭露了什么。
仗着她的话,原本哭着的靳梦琪一下子就有了底气还抬起头来补了一句:“对啊!奶奶都说小叔你屡教不改!但是小叔你只和我说过一次不可以扑人!”
向晚晚:“……”
靳习言:“……”
“行了行了,我们不说这个事了。”向晚晚将小梦琪那张倔强盯着靳习言要讨回公道的脸给按了回来:“哥哥,我们和你开玩笑的。”
“姐姐我没有开玩笑,我说的都是……”
“都是开玩笑的,姐姐知道。”向晚晚捂住靳梦琪的嘴。
好不容易靳习言主动要给她补课,向晚晚觉得再说下去可能会一朝回到解放前。
感受着靳习言不太善意的凝视,向晚晚一本正经的教育靳梦琪:“小屁孩儿,你记错了,你奶奶说的是你爸爸,知道吗?”
她说着朝靳梦琪使了个眼色。
虽然很不服气,小家伙还是点了点头,然后又委屈的将向晚晚抱了个满怀。
两人模样十分相亲相爱。
靳习言冷冷的看了许久:“慈母多败儿,以后你孩子怎么办。”
“有你在能败到哪里去。”
“……”
又是一阵迷之沉默。
靳梦琪甚至都忘了哭了,呆呆的抬起头问道:“小叔,晚晚姐姐,你们已经快要给我生妹妹了吗?”
向晚晚一脸懵逼,满脸通红:“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靳习言白净的耳后渐渐升上一抹不易发觉的红晕,他收回视线,轻咳了一声:“你梦想还挺大的。”
向晚晚:“……”
*
第17章
这一番折腾下来,也就到了吃午饭的时间了。
因为靳家不成文的规定,到了点儿靳习言便带着靳梦琪去东楼一家子聚餐了。
向晚晚下楼和母亲一起吃了些粥,由于背上还是火辣辣的疼,再加上下午补课的时间是从两点开始,吃完粥她便回房间睡了一会儿午觉。
起床后向晚晚来到小吧台整个人却被眼前的场景震惊到了。
就在她睡午觉期间。
短短的一个多小时,吧台里所有的红木木椅全被换成了欧美式软沙发。
在一片古香古色的复古式小吧台里显得尤其扎眼。
而更扎眼的是靠在沙发上看书的靳习言。
要知道这人平时像极了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闺秀。
即使是每天晚上给她补课,都得要她摆好‘宴席’三请四请的才行
向晚晚走上前,坐在了靳习言的旁边。
“哥哥,家里怎么换沙发了?”
“嗯。”靳习言翻了一页手里的书也没看她:“凳子太硬,补课坐着太累。”
这简直就是太阳打西边出来的话。
向晚晚觉得受宠若惊:“啊,你担心我坐着太累换的沙发啊,哥哥你真好。”
靳习言瞥了她一眼:“是我太累。”
“啧。”
向晚晚默默翻了个白眼。
软软的沙发坐起来比那贵是贵却没什么用户体验感的红木凳子好了太多。
她舒服的撑着自己的腰扭了一下,瞬间像是想到了什么,转过头盯着靳习言。
“哥哥,你该不会是因为刚才我撞到了,所以才把木凳子全换成沙发的吧?”
“可能吗?”
男人脸上的表情丝毫没有因为她的话有异常,但越是这样向晚晚就越感觉是这么回事儿,两只眼睛直直的放在他身上打量。
靳习言被她看得莫名局促,随手将面前的一个作业本递给了她。
“一个小时。”
“什么一个小时?”
向晚晚疑惑的接过本子。
翻开后看着作业本上密密麻麻的写了两页题,她两眼发直:“一个小时怎么做的完,我又不是哥哥你。”
“你话太多。”靳习言敲了敲作业本冷冷的催促道:“快点。”
“知道了。”
向晚晚翻了个白眼却还是拿起笔开始做题。
没有了小姑娘目不转睛的凝视,靳习言心底那丝局促渐渐消失,只是看着她全神贯注的做着作业,一毫眼神也没分出来,靳习言又觉得有点烦躁。
这感觉来得蹊跷,头一次拿着书看不下去,靳习言不解的皱着眉,视线落在小姑娘粉嫩嫩的脸上。
题相关的知识点是早上刚讲过的,向晚晚做起来也还算顺畅,做了一半后,维持一个姿势太久,腰上的伤口又开始痛了。
她一只手答题,一只手轻柔着后背。
靳习言看着她这模样将手上的书放了下来,抬手就想要去掀她的衣服,又觉得有些不合适,僵硬的收回手。
“背上还很疼?”
“是有点。”
几秒沉默,靳习言又道:“换冰袋了吗?”
“睡了午觉起来就来上课了,还没呢。”向晚晚读完最新的一道题目,脑海里立马出现了靳习言讲过的解题思路,她开心的写着答案。
“去把冰袋换了。”
“唔,等会儿吧。”
以往做数学作业的时候根本就没办法静下心,也不会写,当下向晚晚很满足这种下笔如有神的感觉,即使是腰痛都能忍耐。
看着她一幅不在意的模样,靳习言起身将她手中的笔拿走。
“快去。”
“哎呀,笔给我,我把这个题做完就去!”
靳习言盯着她也不说话。
感觉到了他的执着,向晚晚瘪了瘪嘴有些无奈。
“知道了。我去还不行么。”
向晚晚从冰箱里拿出冰袋,看了眼在场的男人,原本打算回卧室换的,可是一想到母亲给自己检查的时候这人也在场。
只是后腰而已,看了一次再看第二次好像也没什么。
而且男人此刻视线放在她的作业本上,也没有注意到她的方向。
这样想着向晚晚直接在冰箱面前将身上的那一个冰袋解了下来,又将新的贴上去。
然而看不见自己背上是个什么情况,伸手试探了几次都觉得差不多,她做足了心理建设,一咬牙忍着冰冻感随便的贴了个地方,扯过绷带准备系上。
男人的视线借着作业本默默的关注着她的动作。
小姑娘背上原本红肿的一片根本就没有被贴到。
男人终是没忍住,上前把她贴好的冰袋取了下来。
“贴错了。”他说着将冰袋往她的腰上移了一寸。
温热的地方在没有心理防备下突然被贴上冰袋,刺骨的凉意席卷而来,向晚晚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冻死了。”
听着她的抱怨,男人下意识的就将冰袋拿起来用自己的手捂了上去。
腰上一阵暖意,以及肌肤相触的滑腻,十分陌生。
反应过来自己腰上贴的什么的时候向晚晚一下子就僵住了,从来没有和异性有过这样的接触。
向晚晚呆呆的回过头迎着男人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你干什么啊。”
靳习言看着和自己的手长差不多宽的腰,细腻白皙,仿佛他一用力就能折断一般。
莫名的,活了二十年来从未有过的情绪在心底渐渐滋生。
他垂着眸子,看不清表情。
半响后默默的将手收了回去,缓慢的又将冰袋放上去。将冰袋贴好后,他拿过向晚晚手中的绷带,兜住冰袋,他捏住绷带的两头,双手虚虚的绕过向晚晚的腰。
“接住。”
“啊…哦。”向晚晚回过神,从他手中接过绷带两头,熟练的拴在身前。
冰袋换好后,两人之间有一种奇怪的尴尬,都很默契地没说话。
向晚晚甚至还觉得有些心虚。
只是想了想后觉得明明被占便宜的是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有一种做错了事的感觉。
“刚才你贴错位置了。”靳习言先于她打破这场尴尬:“现在我帮你贴好了。”
他低沉的声音响起在耳边,向晚晚心跳加速乖巧的点了一下头,故作平静:“谢谢。”
只是这谢谢一说完,她又觉得自己没出息。
谢谢什么?谢谢他摸她的腰?
谢谢他占了她的便宜???
按照往常的性格,向晚晚怎么着也要杠一下男人的,只是两人的距离近到她紧张得根本说不出口气人的话。
靳习言拍了一下她的头:“继续做作业吧。”
语气淡淡的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
“好。”向晚晚伸手摸了一下自己被拍的地方,乖乖的走回座位。
只是拿起笔准备答题的时候那种下笔如有神的感觉怎么也找不回来了,就连应该会做的题都一问三不知。
往常她一走神就会提醒她的靳习言,默默的坐在她的旁边看着她走神,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为晚晚和习言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彭不沉 ,45944117 ,so,哈啊,31333955 ,只想吃睡的快乐肥宅 ,你说你叫二大大 ,菜小球球球 。
非常感谢大家对习言和晚晚的爱,光光会加油的
第18章
起初补习数学完全是因为上a大差点分数。
可自从数学小有所成后,向晚晚对于学习数学一下子就诚心的热衷起来了,每天在学校里要么抓着秦书问题,要么抓住简思繁问题,甚至还时不时跑办公室找黄燕问题。
这天,刚上完了一节英文课,下课铃声一敲响,向晚晚就把自己的数学习题册摸了出来,摆在秦书的面前。
“我还有道题没怎么弄明白,你给我讲讲。”
秦书捂着额头一幅头疼样:“我说晚晚,你就不能放过我一节课间休息时间吗?我已经连续坐了三节课外加课间休息时间了,这期间甚至一次厕所都没去过。”
“就十分钟,出去玩不如做点有价值的事情。”向晚晚无视着她的话,将草稿本也递到了她的面前。
两人的动静不小,引得坐前面的简思繁转过了头:“怎么了?”
“简大才子,轮到你助人为乐了。”秦书看见他立马将自己面前向晚晚的‘家当’给丢了过去,随后拍了拍向晚晚的脑袋:“为了避免下节课我尿裤子,我现在要去上厕所了。”
秦书说着就往外走了,向晚晚也没怎么在意,反正题谁讲都是讲。
她回过头看向简思繁:“拜托了思繁。”
“没事。”简思繁笑得十分温和。原本就长得好看,配上这种笑容,即使是温润如玉这种词也是配得上的。
和靳习言那张棺材脸完全就是两个极端。
想到这里向晚晚甩了甩头,翻开自己的练习册,指着一道题:“思繁你先给我讲这道题吧。”
“嗯。”
因为是下课,周围的声音有些大,两人讨论题的时候便离得很近,只是两个人都没发觉。
简思繁偶尔为了让向晚晚好理解,会举一些有趣的例子来将一些问题形象化,两人解题的过程非常欢快。
偶尔想到一起了还会相视一笑。
黄燕原本是来教室找数学科代表领东西的。
向晚晚坐在教室的倒数第二排,简思繁是她的前一排。
黄燕从后门走进教室的时候正好看到两人有说有笑的凑在一起。在她的眼里,简思繁虽然是一个十分优秀的孩子,却也是一个不太爱说话的孩子,这是黄燕第一次看见简思繁笑的这么开心,那双好看的眼睛盯着向晚晚的时候装满了温柔。
黄燕心里咯吱一下。
*
下午靳习言难得没课,向晚晚在读书,二楼只有他一个人,往常喜欢安静的他莫名有些不习惯,便下楼到了一楼的客厅。
马瑶在客厅的沙发上抱着案例书查阅,准备给靳家老爷子制定新的治疗方案,见到靳习言下来,还坐在了她的对面,有些诧异。
“习言怎么下来了?”
这是马瑶来靳家工作这么久,第一次见到靳习言在西楼一层的客厅里落座。
靳习言看了眼马瑶手上的书:“我爷爷最近情况怎么样?”
“靳老爷子最近情况很好,不用担心。”马瑶说着,像是想到了什么,将书放下,起身在保温箱里拿了一瓶药:“习言,中午的药你还没喝。”
靳习言皱眉接过药。
马瑶又从白大褂口袋里拿出两颗糖递了过去:“给,这次的药有点苦,喝完后吃颗糖吧。”
“不用。”
“尝尝吧,这可是我们家小鬼最宝贝的奶糖,我偷偷拿了两颗,一会儿回来数着少了指不定还要质问我呢。”
靳习言默了默,不经意道:“她喜欢奶糖?”
像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马瑶笑眯眯道:“她从小就爱吃这款草莓奶糖,国内没有,托朋友直接从国外带回来的,但是因为吃糖太多对牙不好,我就很少给她买,一盒糖有三十颗,这孩子可是给每一颗都排了号的。”
排号…最宝贝的…
想到向晚晚那张天不怕地不怕的小脸上挂着紧张糖的模样,靳习言忍不住勾了勾唇,接过糖用拇指和食指捻了捻。
他记得,和她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就给了他一颗糖,第二次见面又给了他一颗糖,再后来因为不想他抽烟,将他烟盒里的烟全部换成了糖……
莫名的心情就很好,靳习言打开药瓶子的盖子一口把中药喝完,将手中粉嫩嫩的糖剥开放进嘴里。
往常难以下咽的药,好像喝了也没那么难喝了。
靳习言坐在沙发上默默的吃着糖。
见他没走,马瑶也没太放在心上,继续查阅着一些国外临床案例。
客厅里安安静静地。
然而没多久,一阵手机铃声就打破了这场安静。
马瑶工作的时候最不喜欢被打搅,原本想将电话挂断,可看到来电显示上‘黄燕’两个字后,她接了起来。
见她好像要忙了,靳习言起身准备回楼上。
“黄老师您好,请问晚晚在学校里发生什么事了吗?”
听着马瑶的话,靳习言顿了一下,又坐回了沙发上。
电话里的黄燕欲言又止:“有一件事,我不知当不当讲,我也只是怀疑,但又怕是真的,到时候阻止就晚了。”
“是什么事呢?”马瑶停下手中的笔,神情变得有些严肃。
电话那头的人不知道说了什么,马瑶一直应允着。
许久过后电话才被挂断。马瑶脸上却看不出什么情绪。
想到向晚晚的闯祸体质,靳习言问:“是向晚晚在学校里发生了什么事?”
马瑶将手机放好,有些不好意思:“习言见笑了,我们家小姑娘是有点不听话。”
岂止是一点不听话。
但是想到向晚晚一本正经气人的小模样,靳习言也不知道为什么心底有些软。
想来她肯定又在学校里惹了什么祸,不然老师也不会打电话告诉家长了。
很少管闲事的靳习言忽然道:“她还小,叛逆期不听话可以理解,好在她对事物好坏有很强的分辨能力,不会走岔路。”
“说的也是。”马瑶释然的笑了笑:“她这个年龄早恋好像也挺正常的。”
“早恋?”靳习言扬了扬眉,神色变得有些凌厉。
“他们班主任怀疑她和班里的同学早恋。”马瑶说:“不过那同学还挺不错的,每次都是年级第一。我家姑娘最近越来越上进,数学也越来越好,也不知道是不是受了那孩子的影响。”
一瞬间,靳习言难以形容自己的感觉。
对于这种突如其来的陌生情绪他有些不理解。
他只当是向晚晚的数学变好明明是自己补课的原因,当下被归为那位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早恋,有些不爽。
看着马瑶一脸欣慰的样子,他许久后才憋出几个字:“早恋不好。”
马瑶:“这孩子从小做事都很有分寸,我相信她自己能处理好。而且简思繁我见过几次,不仅学习好,还很好看温和的一个孩子,这两孩子要是因为相互爱慕而变得越来越好,倒也无妨。”
“……”
内心越来越堵,靳习言道也没多说了,直接上了楼。
只是那脸色沉得十分的吓人。
*
晚上放学回到靳家后,向晚晚在门口遇见了马瑶。
马瑶接到她就帮她把书包取下来,打量着她捧在手里写得密密麻麻的笔记本,含笑道:“路上看题了?”
“嗯。没事做就把白天学会的题翻出来看了。”
路上要坐一会儿车,往常向晚晚都是一觉睡着回来的,只是最近对数学异常感兴趣,甚至还有些欲罢不能,在车上趁着没事做她便将白天秦书和简思繁给她讲过的题翻出来复习,下车后也没收进书包,就那样拿在手上。
马瑶脸上露出一丝笑意:“晚晚最近是有什么目标了?”
“嗯,想考a大。”
“之前妈妈让你考a大你不是没兴趣吗?”
想到自己的某些心思,向晚晚有些心虚的低下头:“最近有动力了。”
“这样啊…”
马瑶意味深长的看了向晚晚一眼。
自己的女儿她十分了解,眼下看着她的表情也大致猜到她在心虚,想到黄燕的话,马瑶觉得大概是真的。
只是自家女儿谈个恋爱谈得这么上进且越变越好,马瑶并不觉得是坏事。
迎着母亲一脸欣慰且笑得奇怪的样子,向晚晚疑惑道:“怎么了吗妈妈?”
“没什么,你能这样有动力妈妈很高兴。”马瑶说着摸了摸她的头:“妈妈不反对。”
向晚晚有些摸不着头脑,以往母亲一直是希望她考a大的,这句不反对也过于多余。
全当母亲是因为自己的上进太高兴口不择言,向晚晚又和她聊了一会儿后便因为还要学习就回二楼了。
往日里她下了晚自习回来,通向二楼的地方都灯火通明的,今天不知道怎么的,楼道一片漆黑。
向晚晚摸索着上了楼后发现不仅靳习言的房间是关着灯的,就连那个无论白天黑夜都亮着的小吧台也都漆黑一片。
她小心的朝着小吧台走去。
印象中电灯的开关在小吧台最外面的沙发旁边,她慢慢的靠了过去,就在她刚走到沙发边的时候,手腕忽然就被不知道什么玩意儿捉住了。
“啊!”
向晚晚吓得尖叫了一声。然而下一刻嘴巴就被捂得严严实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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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向晚晚的第一反应便是靳家遭遇歹徒了。
突然面对这么个情况, 她整个人都是懵的,心跳加速。
不曾想过像靳家这种连门铃按钮都是几百个一模一样雕刻花中的其中一个,防控措施做得这么好的家里也会跑进来歹徒。
而且, 往日里这个点儿在二楼足不出户的靳习言也不在。
也不知道是不是终于有人看不惯他那张欠扁的脸要下手了。
越想, 心里的惶恐越来越大。
向晚晚壮起胆子就开始挣扎, 然而她还没动两下就被一股力道一把拽到了沙发上。
淡淡的沐浴露香味萦绕在鼻尖, 是往日里十分熟悉的味道。
不是靳习言又是谁。
向晚晚松了一口气的同时有些恼羞成怒。
嘴巴被捂住说不出话, 她“唔唔”了几声后,示意的拍了男人几下。
好一会儿后男人才松开了她。
向晚晚抬手撑起自己的身体,由于太黑, 看不见男人的脸, 气也生的底气不足:“哥哥,你在做什么!”
“……”
靳习言没有说话,早已经适应了黑暗的他眯了眯眼看着小姑娘即使在这种情况下也能让人感觉到充满生机的脸。
“问你话呢?”
“……”
好一会儿都没有听到回答,向晚晚皱了皱眉。
除了能感受到身边的男人淡淡的呼吸外,小吧台里十分安静。
一下子就想到了偶然间听到母亲说过的, 靳习言出生的时候因为早产身体一直不太好, 再加上他吃东西很挑食,血糖也偏低, 这也是他为什么经常脸色苍白的原因。
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他也从来没有这么不正常过, 向晚晚脑补了各种可能后有些着急了,她试探性的朝着靳习言伸出手,想要摸一下他的额头, 然而太黑,看不见,手一下去也不知道摸到了哪里, 只觉得手指有些湿热感。
触电般收回了自己的手,向晚晚的声音有些不稳:“哥哥?”
“……”
男人依旧没说话。
只是黑暗中轻轻抿了一下自己的唇,听着身边人越来越快的心跳声神情有些复杂。
“哥哥,你没事吧?”
向晚晚心里越来越不安,准备下楼去叫自己的妈妈,她刚起身,腰上就被一只手又给带了下去,有些重的砸在了靳习言的身上。
男人的体温透过校服直达心底惹得她心猿意马,一股软麻感从脚底直蹿头顶。
向晚晚并没有让自己花太多的心思接受当下的情况,刚才自己这样重的砸下去,靳习言愣是吭都没吭一声。
腰上的力道一点也不小,她挣脱不开,只当是他昏迷后下意识的举动,于是担心的捉着他的衣服晃了晃。
“哥哥。”
“……”
“靳习言。”
“……”
身下的人一声不吭完全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西层的二楼与一楼之间的楼梯很高,隔音也很好,一般情况下在楼下是听不到楼上的动静的。
手机因为在跌到沙发上的时候不知道掉在哪里了。
向晚晚连着叫了几声,男人还是没有动静,心里越来越没底,从来没遇到过这种事情,她急得都快要哭出来了。
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她憋了一口气朝着楼梯口的方向大喊:“妈妈!”
刚喊了一声,她的脑袋也被摁了下去,脸被迫贴在有些滚烫的皮肤上。
向晚晚瞬间像是过电一般。
“别吵。”
男人的声音带着些许像是刚醒一样的沙哑。
向晚晚哽咽了一声,声音里带着紧张的哭意:“哥哥你醒了?你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耳边是小姑娘微微抽泣的声音,靳习言就那样一直盯着她。
烦躁了一下午的心情好像好了许多。
他的手顺着她的后脑勺缓缓滑到了她的脖子处,感受到颈动脉的跳动越来越快,许久后他才吐出两个字:“没有。”
向晚晚手脚并用的想要爬起来。
男人这种像是被人下了降头的行为怎么看也不像是没有事情。
“哥哥,你松开我,我去叫妈妈来给你看看。”
“不用。”
想到平时靳习言喝药时候的抗拒模样,以为是他怕看了医生就会吃药,向晚晚放低了声音,强行压住自己的紧张,安慰道:“哥哥,就让我妈妈来给你看看,肯定不会吃药的。”
“……”
就在向晚晚等他答应等得有些焦急的时候,靳习言松开了按着她脑袋的手,眯了眯深邃的眸子,所答非问:“你早恋了?”
“早恋?”
男人的声音里充满了冷意,即使看不见他的脸,也能感受到他在不高兴。
向晚晚有些愣住了。
心底莫名的就很心虚。
从上来楼上后,发现和平时不一样的情况,她最先担心的便是靳习言,自己在以为被坏人控制住的时候依旧担心着他。
后来即使是知道家里不是有坏人来了,她也以为他是否哪里不舒服而难过得想哭。
自己这样明显的行为,也不知道靳习言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向晚晚咬了咬唇不知道该说什么来解释自己这种超乎普通的关心。
见她没说话,男人又追问道:“问你话。”
那语气里含着不听到答案不罢休的意味。
向晚晚一瞬间就有些慌了,抓着他衣服的手指紧紧的握着。
一阵沉默后,她深吸了一口气,调整自己的情绪。
故意摆出一副此事很荒唐的口吻:“早恋?我这么优秀的人,身后成群结队的追求者需要靠早恋来解决个人问题么?”
莫名的靳习言觉得自己心情又有些复杂了。
起初听到小姑娘早恋了,他觉得很烦躁。
现在听到小姑娘说没早恋,他还是觉得烦躁。
说不上来这两种烦躁哪里不一样,但是后者有一种淡淡的失落。
靳习言挑了挑眉:“哦?”
向晚晚已经收拾好了自己的心情,像往常一样没心没肺的讽刺道:“不过像哥哥你这种就有些困难了。”
“我困难?”
“整天顶着一张棺材脸,根本就没有小姐姐们会喜欢。”向晚晚‘啧’了一声又道:“哥哥你的个人问题要想解决实属堪忧啊。”
靳习言:“……”
腰上的手随着她的话越来越紧,让人心猿意马。
向晚晚假装不在意道:“哎,哥哥松开,我去开灯。”
“……”
男人又不说话了,向晚晚催促的拍了下他的手又道:“松开啊。”
“……”
男人依旧不说话,想到他刚才说话时精神就不太好的样子,向晚晚内心里原本被她强忍住的担心又涌上了心头。
“哥哥,你到底怎么了?”
向晚晚扶着他晃了晃。
好一会儿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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